第二周,南區(qū)例會結束后,會議廳里人群尚未完全散去,蘇珊卻沒有急著離開。她緩緩合上終端,手掌按住桌面邊緣,朝戴維斯所在方向掃了一眼。對方正與另一位主任交換數(shù)據,表情如常。她起身,繞過兩排座椅,在人群即將散盡時穩(wěn)步走近。
“副所長?!彼α艘幌?,語氣輕得像聊天,“剛剛會議里沒來得及說,我最近跟明達在推進一個新項目,叫‘奇點之心’,你聽說了嗎?”
戴維斯正準備離開,聽到這句話,步子略微頓了頓。他轉過頭,看著她的眼睛,眼中有一瞬間的空白。隨后他點點頭,語調平緩,卻帶著一種不自然的遲疑:“聽過一些。她這陣子挺受關注的?!?br>
蘇珊保持笑意:“你覺得這個項目怎么樣?”
戴維斯沉默一瞬,像在權衡措辭。他低下頭理了理終端背帶,才緩慢地開口:“能在今年立項,是它的幸運。幾年前……你知道,那時候無論是政府還是民眾,對這種類型的東西都不會太友善。”
“因為‘意識傳輸’?”蘇珊語氣隨意,“還是因為它觸碰了什么不該碰的邊界?”
戴維斯沒有正面回答,只是把終端塞進懷里:“他們的方向總是變來變去。我們這些在下面做事的,也只能盡量往他們能接受的路上靠。”
蘇珊稍微頓了一下,似乎想起什么:“明達最近身T不太好,常暈倒。我問她,她說是從六年前開始的。我有點在意……因為六年前我剛調來南區(qū),還記得有一次在長走廊盡頭的實驗樓,看見她被幾個人帶進去。她那時狀態(tài)不太好,你還記得嗎?”
戴維斯眉毛動了一下。那一瞬的表情變化微妙,像是下意識地啟動了某種評估邏輯,卻又控制得不夠及時。
“六年前……”他像是在搜索,“不應該有那種副作用啊……”
蘇珊盯著他,不放松:“是怎么回事?如果是正常實驗,不該影響一個人六年。”
戴維斯收住話,面sE重新歸于平靜。他望向走廊另一端的玻璃幕墻,仿佛在回憶什么遙遠又無法改變的決策?!澳阒赖模菚r候首長們希望大家都能……往他們認可的方向走。很多項目是按他們設想的邏輯重新設計過的。我們只負責執(zhí)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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